回来的时候，天气还好好的，去给宋凤儿上坟却下起瓢泼大雨。

宋凰儿故意刺激纪如风的神经，“纪哥哥，咱们还是回去吧，管家说的对，晚安姐才刚出狱，身体不好……我姐姐她五年都没等到晚安姐的道歉，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，对不对？”

“不行。”纪如风拒绝了宋凰儿的“提议”，“正因为这五年，凤儿都没等到她的道歉，今天是凤儿的忌日，她更不应该离开！”

晚安瞥了眼站在纪如风身后，朝她笑得不怀好意的宋凰儿，以及怒视汹汹的纪如风。

她没有闪躲的权利。

“纪如风，如果你真这么爱宋凤儿，为什么还决定和她妹妹结婚？”

“我和谁结婚，还要汇报你吗？”纪如风反问。

慕晚安笑了，“当然不用，只不过你表现得这么深情的样子，有点滑稽。”

纪如风额角的青筋凸起，还没来得及教训这个女人，就见她转身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
晚安膝盖很疼。

但更让她疼痛的是接下来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额头。

第一磕，磕掉了她对纪如风过往的喜欢。

第二磕，磕掉了她对纪家的留恋。

第三磕，彻底磕掉了她做人的尊严。

也不知何时，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，湿了晚安额前的秀发，让她狼狈不已。

晚安头开始晕眩起来，“纪如风，就算这些都是我做的，该还的我都还了，你也要结婚了，能不能放过我？”

“你终于承认是自己杀死凤儿了？”

“……”晚安抿着苍白的唇瓣没有说话。

她没有承认。

这是屈打成招而已。

纪如风抬脚走向晚安跟前，指腹撩起她的下颚，眼底充斥着寒芒，“要我放过你，休想，晚安，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。”

晚安晕倒了。

晚安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再加上刚出院，又淋了会雨，听了纪如风说的话刺激到了，导致意志短暂失控，身体不支晕倒了。

醒来的时候，晚安发现自己躺在纪如风的床上，吓得她脸色煞白，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晚安揉了揉眉心，即便纪如风本人不在，她对他所有物都有所忌惮。

她唇瓣干裂得险些要出血。

她很渴。

四周没有任何水杯。

晚安抬脚朝门口走去。

她手刚碰到门把，就听到门外传来俩人的聊天。

一个是管家，另一个便是纪如风。

“少爷，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姐吗？”

“告诉她做什么？这件事只能烂在心底，明白了吗？”纪如风抽烟的手微抖了下。

“可……”管家犹豫了下，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，“小姐已经够可怜的了……恕我不该说这些话，小姐继续留在这里，是为了报答老爷当年的养育之恩，但实际上是老爷先对不起慕家，出于愧疚才领养小姐这么多年，若是让小姐知道了这件事……”

“她永远不会知道。”纪如风打断管家的话。

晚安背脊靠在墙壁上，手捂住了自己险些要发出音的唇瓣。

她听到了什么？

爷爷对不起慕家？爷爷对不起慕家？出于愧疚才领养的她？